Thursday, May 26, 2011

二月巴黎(五)

星期二的第一站是Museum d'Orsay。这个博物馆是从一个火车站改造而成的,屋顶高,窗户大,非常敞亮,藏品少而精。


里面有一个展览是把梵高和高更的画放在一起比较。庞庞喜欢前者(据说他在大学里曾狂热地阅读梵高的自传),我喜欢后者。梵高的画的色彩对我来说太过刺眼,而高更用的色彩朴实沉着但又搭配巧妙。那些或奇怪或黯淡的颜色,被他放在一起就如此动人,真是天才。

在博物馆里吃过午饭,已经两点多了。我们从一座步行桥上过河。从桥上看出去,难得地见到了蓝天白云:


桥的护栏上挂满了各式的同心锁


桥这边是一个开阔的公园,西边是协和广场——当年断头台就设在这里,多少人命丧于此,现在却有一个煞风景的摩天轮;东边是卢浮宫。


某室外溜冰场


盘桓一阵之后,我们逛到了河心的两座岛上。先去的是圣母院所在的西岱岛,这里是整个城市的中心。巴黎圣母院久负盛名,外观确实复杂精巧:


可是进去以后,我却觉得有点失望,里面主要的看点是各种彩色玻璃窗




其余不过尔尔。我这么说了之后,庞庞说我是对教堂审美疲劳了,并提请我注意该教堂修建的年代是很早的。呃,那好吧。

拍玻璃窗是应该这么拍的——


圣母院背后


然后我们慕名过桥到圣路易岛上去吃冰淇淋。圣路易岛据称是高档住宅区,上面连个地铁站也无,大概上面的居民从来不用担心交通的不便吧。那家有名的冰淇淋店关着门,旁边有无数分店,也不知道正不正宗。无论如何还是买了。大冬天吃冰淇淋,可以吃得慢一点


一边吃一边往回走,今天又收工了,买了东西回去当晚饭,上网洗澡睡觉。有人说得好,所谓旅游,无非从自己住厌的地方跑到别人住厌的地方而已。日子还是一样的过。

Saturday, May 21, 2011

二月巴黎(四)

从凯旋门下来,看看还不象要下雨的样子,我们就去了埃菲尔铁塔。在我心目中埃菲尔铁塔实在是个鸡肋般的去处。一方面它毕竟是巴黎的标志性建筑,来一趟不爬上去到此一游一番也说不过去;另一方面我对它并没有太大的兴趣,并且想到必然要排老长的队就觉得头大。

到了一看,果然即使在旅游淡季的星期一,也有不短的队伍。庞庞既来之则安之地拍起了照片:







终于来到顶上,得以在冷风中鸟瞰巴黎几分钟


下去的时候顺路看了一些关于铁塔历史的介绍,长了点知识,原来它本来是为1889年的“世博会”修的,本来准备20年之后就拆了的,后来因为通讯便利就一直保留下来。当时修的时候,反对的声音也不少,很多人认为它太难看,破坏了巴黎的景色。据说莫泊桑每天中午都到塔上来吃午饭,因为“这是巴黎唯一看不见铁塔的地方”。

从第一层看下面的公园


我们在第一层的餐厅吃了点东西暖和暖和,下来之后再回头看看铁塔。不管喜欢不喜欢,不可否认它是现代工程史上的丰碑。


在塔下的公园里,阿猫进行了他喜爱的骑小马的娱乐活动


注意看两边树的顶部,可以看出都曾经被修剪得平齐,后来才长出了一点新枝。庞庞对此很不满意,发表了一通《病梅馆记》式的评论。


今天最重要的任务是要找到一个食品店。我们去了公寓附近的一家连锁的“Monoprix”买了些水果,牛奶,酸奶,还有特产鹅肝酱(其实是鸭肝),惊奇地发现物价和纽约比要便宜不少,尤其是奶制品。又在楼下的面包店买了新鲜出炉的baguette,外脆里软。回到房间里,烧水泡茶,放起连续剧,吃了简易但管饱的晚饭,洗了热水澡。一天的疲劳和寒冷慢慢地消融了。这个晚上睡得挺踏实。

Thursday, May 19, 2011

二月巴黎(三)

一觉醒来,看看天还没亮,我估计是早上六点。一看表,发现才刚过午夜十二点!这时候睡里屋的庞庞和阿猫也出来了,大家一致表示睡意全无,并且肚子很饿。敢情现在是东部时间下午六点多,刚才我们只算睡了个午觉,而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。幸好有买来的三个croissant,又从厨房橱里找到一罐可可粉,一盒燕麦片,用主人的超大功率的电热杯烧了开水冲来喝了。

吃完之后他们俩去睡了,我却在沙发床上辗转反侧,死活无法入睡。听着里屋隐约传来的悠长平缓的呼吸声,想象着那个安详幸福我却不得其门而入的黑甜乡,我的心情十分悲愤,一会开灯一会关灯,一直折腾到六点才睡着。

醒来已经十一点半了。据庞庞说,八点闹钟响了之后,他就每隔一个小时叫我起床一次,叫不答应之后他自己又睡着了。行了,什么也别说了,赶紧出门吧。

离我们公寓很近的地方有一座塔,据说帕斯卡当年在上面作过大气压方面的实验。塔里有一座他的雕像。

Saint-Jacques Tower


关于帕斯卡,我记得小时候在少年文艺一类的书上读到一篇文章,说他既是科学家又是教徒,在两种信仰中挣扎。他的腰上束了一条有铁钉的皮带,是他在感到痛苦时惩罚自己的手段。当时对我触动很深,第一次意识到精神上的痛苦可以用转嫁到肉体上的方法来淡化。

在塔下吃了早饭,我们坐地铁去了凯旋门。凯旋门非常气派地坐落在一个超级路口的中心,十二条马路从这里放射出去。过往车辆绕着它所在的圆圈奔流不息,我们观望了一阵才找到行人走的地下通道。



隔着马路看,不能体会它的规模。我很不敬地说“跟咱家旁边那Washington Square Park的拱门大小也差不多嘛”,走到跟前才发现是大得多了。

阿猫作为参照物


爬到顶上遥望铁塔


下来的楼梯

二月巴黎(二)

从船上下来,我们就在塞纳河的南边(即所谓的左岸)随便逛了逛。

The Institute of France


毕加索的雕塑


走着走着渐渐觉得又冷又饿,按照导游书上的推荐到了两家著名的咖啡馆。据说当年知识分子们啸聚于此,萨特和波伏娃曾在这里讨论存在主义(我不懂,只是照抄)。我们本来也想进去追寻一下“先贤的足迹”,可惜都被游客坐得满满的,只好接着往前走。好不容易看到一家门面比较大的,进去坐下,发现菜单全是法文的,也没有一个人会说英语(也或者是传说中的不屑于说英语,无从得知),顿时傻眼了。可是至少里面很暖和,我们实在不想空着肚子离开,就硬着头皮在菜单上指了几样,味道倒也还行,总算是把晚饭给解决了。

从饭馆出来,天色有点转暗了,我们就慢慢地走回公寓去。一路走在弯弯曲曲狭窄的小街上,街边常有漂亮的房子。庞庞感叹说“还说上海是东方的巴黎,我看跟巴黎比可差远了”。要知道我从来没听过他说这种话,赶紧记录下来。

小圆窗户给中规中矩的房子增加了一点色彩


华灯初上的拿破仑桥


我们在楼下的面包店买了三个croissant,准备当明天的早饭,回家睡觉去了。